在病床上已经躺了整整三个月了。
万万没想到,刚出院要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参加葬礼。
跟着出殡的队伍,在城里绕了一大圈,行走的时候依旧会微微倾向身体左侧。
果然要适应这个新装备,让身体熟悉左右两侧体重的不均衡感还是得花费不少时间吧。
“所以说把我叫过来干什么啦?我来参加这个葬礼不合适吧?”我悄悄地问坐在我身旁的潘多拉。
“我怎么知道,是伊丝娜让我们来的,不然你以为我想来。”潘多拉悄悄地说。
今天是皇女的父亲,也就是列季的国王的葬礼。
葬礼举行的地点是苏米拉军校内的大教堂,因此今天全校停课,整个王城也进入戒备状态,闲杂人等基本上是不能随便外出的。
按理来说我这个时候应该在家里呆着,躺在柔软的床上享受假日的时光,但现实却是我在这个满是大佬的教堂里,跟着他们一起悼念这位我根本就不认识的国王。
今天在场的人物,或者说,能够进入到教堂里给国王悼念的人,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他们中最最最小的也是个XXX侯爵。
在台上给国王念悼词的那位,更是牛逼的不行,是西艾德大陆最大的宗教三圣教的教皇,据说只要他一句话就能够让一个国家动摇甚至毁灭,当然,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我就不知道了。
相比之下,我和潘多拉就显得有些寒酸了。一个是还没有受封的骑士,一个是军校的风纪委员……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汗颜,就连给大佬递烟的资格都没有。
我和潘多拉就那么干坐着,不敢动,是真的不敢动。
要是不小心得罪哪个名门望族,或者是干扰到仪式的进行,我们两个的头就是砍个十七八边也不够砍的。
仪式持续了很久,具体有多久呢?我不知道,但我确信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教皇真的有本事把一个国家给说死。
从仪式开始到结束,教皇一个人独领**,讲满全场,期间不带喘一口气,不带一个错字,神情肃穆语调平稳,完爆当今的各类复读机,就算是步步高打火机我觉得都不是他的对手。
当教皇发言完毕,我以为事情就要结束了,怎料啜泣声一个接一个响起来,在场的所有人就像是事先约定好的一样,忽然间就一起哭起来了。
我说,那个,我是不也要哭一个?
我微微扭头,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潘多拉。
“呜啊,呜啊,呜啊。”
潘多拉双手掩面,居然在撕心裂肺地,哭?(可是她眼角是干巴巴的啊……)
呵呵,感情列季人民各个都是影帝吗?
行,我陈影帝今天就露一手,走心一个!
我把眼睛挣得老大,故意不眨眼睛,很快眼睛里就充满了眼泪。
然后我有样学样,双手掩面,身体前倾,整个人半躬着。嘴巴挣得老大,面部肌肉挤在一起,发出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我敢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我很伤心很可怜。
可是我觉得还是不够,还缺少一种迸发的感觉,悲到极点就应该爆发出来啊!
我大吸一口气,不在躬着身子,仰面靠在椅背上,将肺部里的空气全数痛哭出来。
坐在我另一边的侯爵被我的哭相吓了一跳,他用怪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头去自己哭自己的去了……
哼哼,被吓到了吧,这就是哥的演技!问你怕不怕,服不服!
忽然,潘多拉那边也传来一阵嚎啕大哭的声音。
我转过头去看着她,她哭得前仰后翻,好似去世的是他家的老爷子一样。
我靠?难道她是真的哭了?我一时间信以为真,直到我看到她故意把嘴角扬了一下给我看时,我才知道我被她骗了。
这口气能吞下去么?当然不行!
我哭得更加卖力,将她的声音压了下去。她也不甘示弱,誓要与我分个高低。
到后来,整个教堂里就数我们这两个身份最低微的人哭得最大声最动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规定时间还是怎么的,哭着哭着大家就心有灵犀地一起停下来了,我和潘多拉的比赛也就此被打断,没有分出胜负。
“今天诸位能来此为我的父王送行,我衷心地感谢诸位。”
皇女立起身体,脸上的阴云已经散去。
“陛下言重了,能来此为先王送送行才是我们的殊荣。”来客们客气地回答。
诸位大臣诸侯们对皇女的称呼不知不觉间已经改变,虽然皇女仍未完成登基仪式,但他们现在已经直呼皇女为陛下了。
哼,这些人拍马屁的技术倒真是一流,我陈某人怕是学不来。
听着那些人张口陛下闭口陛下,然后说一大堆陈词滥调赞美皇女,顺便在哀悼一下先王,我听得耳朵都快生茧了,还不如听教皇那个老家伙念经更舒服些。
皇女和来客们说着官话,忽然她语气一变说道:“诸位,先王立嘱要将他的凡尘洒遍国境,这是他最后的遗愿,但国务繁重,我无法亲为此事,先王的凡尘又不能随便交与他人,所以我想任命一人替我完成这件重要的事情。”
皇女这话一出,顿时教堂内鸦雀无声,原本各位健谈的客人们突然就变得像哑巴一样说不出话来。
凡尘?说的应该是骨灰吧?
带着先王的骨灰来一次全国巡游?
这些大臣贵族们可没有那么闲情逸致,放着大好的时光不去花天酒地,让他们跑去撒骨灰?想都别想吧。
这里的人各个都位高权重,各个都是人精,谁会愿意为了一个已经不在的人离开自己的领地到荒郊野岭去吃苦呢。
大臣们一个个推辞推脱,有的说自己离不开职务,有的说年纪大了行动不便,有的说担当不起这个重担。总之没有一个人愿意接这个苦差事。
我?我当然也不愿意接这个苦差。
潘多拉用手肘戳了戳我,然后用手指了指一个方向。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伊丝娜正在那里看着我,还向我打手势说哑语。
我对着伊丝娜的嘴型一点点慢慢翻译过来:“你,快,点,毛,遂,自,荐。”
毛遂自荐?我?
我摆摆手,不愿意去。
“不,去,你,就。”
伊丝娜将一只手比作刀子在脖子上拉了一下。
卑鄙啊,居然威胁我!我现在还算是半个伤员呢,怎么就这个态度嘛!
可是就算我再怎么不愿意又有什么用,这分明就是钦定的事情,不可抗拒力。
于是人群中忽然站起一个人喊了一句:“我来!”
没错,那人就是我,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我不是光头,不然一定很亮眼。
在皇女的召唤下,我穿过人群来到前台。
“哦!”我身边的人群发出一阵阵感叹。
“伊莎贝拉吗?如果是由拥有女武神之力的你来完成这个任务,我想先王也不会有任何怨言,恐怕还会很高兴吧。”
皇女那喜出望外的神色,就好像这一切不是她事先安排好的一样。
“啊,这一位啊,她就是拥有圣灵之力的少女吗?”
教皇老头子眯着眼睛打量着我。
按理说我一早就应该和教皇见上一面的,毕竟我拥有圣灵之力——女武神之力,而三圣教正是圣灵之力的代言人。至于他为什么不早些来见我,或者为什么不早些传召我,我就不知道了。
“我对你有印象,你刚才哭悼的时候很真切呢,我想你的心意一定能传达给先王。”
教皇看着我满意地点点头,止不住地夸赞我。
我说别,要是我的心意真传达给了先王只怕先王要气得诈尸了。
“谢谢教皇大人的赞誉。”心里虽然很想吐槽,但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好。
“既然各位都没有异议,那这件事就交给伊莎贝拉去做吧。”皇女环顾四周,显然没有人会有异议,“这项任务责任重大,仅凭伊莎贝拉一人想必会很艰难,之前对你保留的团长一职今天就授予你吧,希望你不要好高骛远,用心完成任务。”
“是!”我恭敬地行了一礼。
皇女走到我身边,从伊丝娜手上接过一个铁十字勋章,然后郑重地佩戴在我的胸前。
(铁十字勋章代表团长一级,银十字勋章代表偏将一级,金十字勋章代表将军一级,金十字勋章上头在添上一个双剑交叠的图案代表元帅。)
“对你的封赏还剩下王室特等骑士没有兑现吧?”皇女为我佩戴好勋章后问道。
“是的。”
“如果你出色的完成了此次任务,回来后我将兑现我的承诺,为你举行一场盛大的骑士受礼仪式。”
“感激不尽,我一定不负众望,出色的完成任务!”
“很好,我很期待你。不过你也不要太紧张,我不会要你马上出发,你可以再准备一段时间,我会派一些有能力的人去辅佐你的。”
“是,承蒙厚爱!”
“拥有圣灵之力的圣少女啊,我虽为教皇,但也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你仅需记住,命运无法抵抗,但亦非枷锁,圣灵永远在注视着你,你虔诚的对象不仅有圣灵,还有你自己。虽然不知道是否对你有用,我以我绵薄之力赐予你祝福吧。”
我礼貌地低下头,教皇将他的法杖轻轻地在我的头上点了一下,然后说出那句耳熟能详的祝福之语,愿圣灵与你同在,好运赐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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